场面从这对夫妇开始反目成仇的那一刻开始,立刻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一发难以收拾。
远处这个时候是谁也听不到谁的声音的,可是在这个关头,偏偏有人一声大吼让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
“少主回来了!啊……啊不!是……是大家长回来了!”
“什么!”贺勋最先回过神来,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后又快步走上前去抓住那个传信儿的人,“在哪里!”
“就在……就在大门口!可是他情况可能不太好,最好请医生过去!”
“来人!”贺勋丢开那个报信的人,快步向门口走。
从听到消息后他脑子里就开始嗡嗡作响。
老天开眼啊!
他的孙子回来了!
不用传信人多说,大家也知道是贺臻回来了。
一时间里这个消息再人群中炸开了锅,有人震惊有人狐疑,还有人愣了愣,直接朝着贺勋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里预备的医生只有霍思臣,他在听到贺臻回来的消息后也不要人护着了,拔腿就往外跑。
传信人说的情况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贺臻直接倒在了门口的位置,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阿臻!”
贺勋见到回来的孙子,几乎是老泪纵横。
“还有小芷也回来了!这个丫头还真的去找人了,还把人给我带了回来……”
“人在哪儿,让我看看!”
霍思臣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在贺臻身边刹住车。
“思臣来了,你快看看他们两个这都是怎么回事!”
霍思臣连忙蹲下,给两人分别的做了一次细致的检查。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集。
霍思臣一直不出声,直到后来身边围了越来越多的人,霍思语和庞翊轩他们也都赶来了,白瑞光也赶来了,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同阵营的还是有仇的,都纷纷的围聚了过来。
贺臻的归来像是一剂止战药。
人的注意力都被吸了过去,没工夫再斗个你死我活。
“有什么先说出来,就算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贺勋见霍思臣一直不肯开口讲话,以为他怕说出来会让大家难受,于是开口鼓励他道。
霍思臣还是摇头,脸色灰败的如同丧家之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上也没有伤口!”贺勋觉得这辈子仅剩的情绪波动都在这几分钟里给消耗了个干净。
先是贺臻回来让他狂喜到不能自已,后又忽然听到他回来了也不行了的消息。
“白芷呢,我女儿呢!”白瑞光紧张的问霍思臣,声音都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他们两个,一个人被水银给腐蚀了五脏六腑,身体里面都烂掉了,还有一个服用血统提升药物,已经濒临堕落,从今天起就变成一个怪物……”
霍思臣痛苦的闭上双目,缓缓地解释道。
人群一瞬间里变得一片死寂。
这是要宣告死讯的意思吗?
五脏六腑都烂掉,这该是如何残酷的死法!
“不!”白瑞光厉声怒吼,“我不信!不可能没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定有办法,去藏经阁里查古籍!”贺勋临危不乱,定声下令。
但是他紧攥着的双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震惊和悲痛。
贺勋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接下命令,奔向重地藏经阁。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死状态的贺臻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向了霍思臣。
“啊!”霍思臣看到贺臻居然还留着一口气来又是惊吓又是狂喜,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洗……洗……”
贺臻弱不可闻的念着一个字,与此同时,五指紧紧地抓住霍思臣的手,力道之大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发白。
“洗什么?!”贺勋虽然也听到了,但还是根本听不清楚。
“……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做的!”霍思臣恍然大悟,反握住贺臻的手。
贺臻见他已经会意,这才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道一送,重重的闭上双目,手也无力的垂下。
“阿臻!”贺臻转醒又重新昏厥,让众人的心跟着揪得死紧。
“什么你明白了,你有救人得办法了吗!”众人立刻把霍思臣给围住,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洗血……”霍思臣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贺勋最先反应过来。
“这不是针对那些血统不稳定,还服用血统提升药那些人的措施吗!”
“是。”霍思臣沉重的点头,“他的意思是让给白芷洗血,保白芷一命。”
“但是请大家别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办法,阿臻也会有就的!”
“什么办法!”
“除非血统自行修补,那么他身上的内伤是不会愈合的。”霍思臣指了指贺臻的胸腔部位,“我也会对他进行洗血,用高强度的血统强行修补他的身体!”
“用谁的?”问题随之又迅速袭来。
“白芷。”
“啊?”白瑞光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叔你别急,小芷她身上的血不能留,丢掉之前不如先拿去在阿臻身子里过一遭!”
霍思臣见白瑞光脸都白了,连忙向他解释道。
“……”白瑞光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终于缓缓地点点头,“只要能救他们两个,我什么都答应。”
“事不宜迟!我立刻开始洗血!”霍思臣顿了顿,又道,“现在问题又来了,洗血需要纯净的血液,而且必须是高纯度的近似血液……所以,我想问的是,谁能给白芷提供洗血的血液?”
“我来!”白瑞光想也没想,开口说道。
“一个人的话量不够,因为还得顾忌着提供血液那个人的身体条件,不能把他的血给抽干来救人。”
“我也来!”霍思语伸出胳膊,一脸的大义凛然。
“我也愿意。”庞翊轩紧跟着也伸出手臂。
“哥,我们都愿意,你就点名吧!点谁谁来!没有人有半点怨言!”
“介于白芷的血统特殊……所以……”霍思臣抬起指尖,在人群中扫了一周,停在一个人的身上,“最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