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慷慨激昂的应和声雷动。
白芷看着场下的人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终于还是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这条路,跟敌人死磕的结局不外乎两个,输的彻底,输到命都没了。
还有一种就是赢。
但绝对赢得惨烈,可能还是会赔上性命的赢。
白芷站在后面看着贺臻长风衣摆动的身影,这身高级定制的西服剪裁还真是贴合他瘦长的身形,从背后看去的时候有一种孤峭的凌厉,和美。
我永远在背后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白芷对着他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所以,放心吧……
这场仪式从早晨进行到午后,大约一点钟的时候结束,白芷饥肠辘辘的跟着贺臻下山,今天她穿的鞋子是带了一点小跟的,走山路的时候很麻烦。
“上来吧,好久没有背你了。”贺臻走在前面,蹲下来,回过头对着白芷说道。
“好。”白芷笑了笑,高兴地贴了上去。
贺臻背着白芷一路下山,回程的时候特意绕了一趟山里。
“带你去一个地方。”
贺臻把车子停在家里的停车位上后,带着白芷进山。
已经是五月末的天气了,但是几天前刚刚下过的一场大雨,让原本应该灼热的天气冷却了下来。
一进入山林后,空气湿度立刻变得高了起来,这会儿才有些闷闷的夏天的感觉。
白芷换掉了脚上的高跟,踩着帆布鞋跟在贺臻身后。
只有他们两个人来这里,这个地方一定很重要吧,白芷想。
在走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之后,面前的林子突然开阔起来,书目都消失了,还有一处明显的山洞。
“我把龙雀埋在这里了。”贺臻随身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这个时候他走上前方一个低矮的土堆处,把包放在泥土地上,打开来后取了一些东西。
“是……飞机残骸吗?”白芷也跟着走上前去,看着眼下的土堆。
“嗯,全打包之后装箱,埋在这里了。”贺臻在地上铺了一块方格子布,拉着白芷坐下。
他从旅行包里取出的东西是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贺臻把酒杯放在土坡前,打开酒瓶之后倒满了两杯。
“给你带了酒,我们许久没有再喝过一杯了。”贺臻重新把酒瓶放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土堆说道,“我知道你在药贩子那边也绝不会缺吃穿,酒也一定是最好的。”
“但还是尝尝家里的味道吧。”
贺臻说着,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又把另一杯酒洒在潮湿的土堆上。
贺臻喝完酒之后就不说话了,盯着土堆呆愣了片刻,便开始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别再喝了。”白芷看到贺臻的脸这会子已经浮上了一层红晕,心疼的止住他继续倒酒的动作。
“好像也快没了……罢了,不喝了……”
贺臻神智还不算模糊,但黑眸子里湿漉漉的,泛着一片潮气。
“下次我多带两瓶,喝个痛快……”
“但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不过……到下面再喝也是一样……”
“你喝糊涂了,说什么傻话。”白芷看着他一脸的苦涩,心里忽然跟着一揪。
“是啊,我喝糊涂了,那,我们回家去吧……”
贺臻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一趔趄,白芷连忙扶住他。
“别难过了,又不是你的错。”白芷看着贺臻难受也跟着难受,但还是柔声安慰着。
“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贺臻忽然凑近了白芷的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脸上。
“和醉鬼讲话还真是费劲。”白芷笑了笑,“你醒着的时候还说要替他报仇的,怎么一醉,就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我再不揽着,就真的没人揽了。”
两人相依着,一路踩着泥泞的小路回到家里。
贺臻满身的酒气,被白芷赶去洗澡。
白芷从厨房里取了午饭回来吃,顺带给贺臻也留了一份儿。
今天的仪式很是隆重,所以白芷稍稍上了淡妆,在贺臻洗完出来之后也去洗了一个澡,洗掉身上脂粉和潮气。
白芷吹好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贺臻在屋外点了一支烟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出去看的时候贺臻把烟掐掉,拉着她走回屋里,“困吗,睡一会儿吧。”
“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但记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老是抽烟酗酒。”
白芷从一旁的抽屉里翻找出利喉糖来,撕开包装,塞进贺臻嘴里一片糖,“含着吧,要不喉咙里难受。”
“嗯。”
贺臻含着糖,眼睛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看的时间久了,眸子里的温度便越来越炽热,能在她身上点燃两团小火苗儿的温度。
白芷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想要转身回去睡觉,可被贺臻一把拉住,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倒在床上的时候贺臻撑了一下,好让白芷不至于直挺挺的摔倒在坚硬的床板上。
紧接着他翻身而上,压了上去,衔住近在咫尺的红唇一阵撕咬。
床是明清时代传下来的,年头久了,动静大点立刻就能闹出很大的吱呀声。
于是,贺臻忽然袭来的此番举动,把床给折腾了一个结结实实。
白芷只觉得压在身上的胸膛铁一般坚硬,烙铁一般滚烫,薄而软的唇在她的唇上,脸上,耳朵间辗转,掠夺着她的神智。
呼吸之间都是男性阳刚至极的气息,和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道,还夹杂着利喉糖的清澈。
朦胧之中,白芷觉得自己的衣服在迅速的被身上的男人给剥去,她原本就只穿了睡衣,一件睡衣被剔没了,下面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胸前一凉,娇嫩忽然之间被人含住,白芷浑身一震,闪过触电的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是不是……
是不是要……
白芷紧张的睁开双目,垂下眸子看着埋在她胸前的人,双手缓缓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双修长的腿勾住他的腰肢。
但是贺臻身上的衣服还一件都未来得及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