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微凉,你说,我如果在绳子上、桅杆上浇上汽油,之后再点上火,会发生怎样有趣的事情?”
曾笑如魔鬼一般的声音传来,木微凉冷冷地看着站在下面的曾笑,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拉着景瑶的绳子上,根本没有空反驳她。
景瑶听了曾笑的话,立刻火冒三丈,对着下面的曾笑大吼:“曾笑,你他。妈就是变态,你不想要好好的活,也不想要别人好好的活……”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从景瑶的口中冒了出来,她已经被曾笑惹急了,可偏偏现在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中,除了一张嘴能够开口大骂,其他的事情她什么也做不了。
转头的时候,景瑶瞧见木微凉一双手都已经被勒出了紫红色,一张脸惨白,尤其在这种风雨中,看起来愈发的明显。
景瑶心中滑过一抹悲凉,她想着木微凉这样的坚持究竟有没有意义?
在这前后不着岸的海上,还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心中的希望渐渐消失,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木微凉的一声大喊:“景瑶,不放弃就是希望,哪怕我们能多坚持一秒,也许在下一秒就是转机。”
木微凉并不理会曾笑的话,对她来说,曾笑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折磨她罢了,她根本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景瑶的想法,当瞧见那双暗淡的眉眼时,她心中一惊。
“木微凉,他。妈。的,老娘就信你一次,要是这次老娘不能活着出去,老娘就算是做鬼了也要让你陪着。”
听到景瑶的话,木微凉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景瑶,永远这么风风火火,视一切为无误!”
瞧见这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忽视她的话,曾笑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她转头给一个手下递了一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刻会意,转身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手中提了一桶汽油,走到桅杆前,就往那绳子和桅杆上浇。
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木微凉的目光一凝。
她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她们肯定都完蛋,至少也要想办法将景瑶先放下去。
木微凉的眼睛迅速地朝着四处扫去,甲板很宽阔,只是风大雨大,她本身力气又不够,再加上在上面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就算有,就算她恰好接着风力,将景瑶扔在了甲板上,可难保景瑶落在甲板上会相安无事。
就算是景瑶相安无事,也无法保证曾笑不会对景瑶做什么。
可是,如果她们掉落在海水中,这里的海水虽然不会像是北冰洋的海水那么冷,可还是很凉,再者,也没有办法保证海里不出现什么,如果她们一直在海里泡着,迟早也是死。
与其将自己交给未知的大海,木微凉更愿意面对一个曾笑,之后随即应变。
在她思考的时候,有人已经将汽油洒了上去,打火机沾到汽油的刹那,绳子桅杆迅速燃烧了起来,有一片绳子断裂,木微凉身体一阵倾斜,不可避免地朝着一边倒去。
于此同时,景瑶的身体朝着下方垂落了一下,整个人已经落在了窗体外面,从她的方向往下看,刚好能看到茫茫水面,风大浪急,簌簌的雨迷离了她的视线,景瑶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很多年之后,景瑶始终忘不掉这一天,她曾说,那是她曾觉得自己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木微凉的身体从身子下向下滑了一些,立刻反应过来景瑶的情况,抓紧了绳子。
“景瑶,你怎么样了?”木微凉有些担心的询问。
“微凉,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景瑶说着,有雨水进了口中,她只觉得那雨水很凉,味道并不怎么好。
木微凉转头,看着曾笑,彻底的怒了:“曾笑,你玩够了没有?”
“玩?哈哈,木微凉,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不过是像小孩子一样在和你玩过家家吧?木微凉,你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和你玩了?”
木微凉低头,看了一眼渐渐燃烧上来的火势,这样下去,就算她最终不被烧死,也会因为桅杆被火烧断,她和景瑶一同落进海中。
“曾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我和景瑶死了,那么你这辈子都逃不了警察的追捕!”
“木微凉,都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海面,你说,如果你意外坠海,死无全尸,你觉得警察会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你们?”
木微凉一阵心惊,从她出现在码头到现在的种种全部从脑海中闪过,她隐隐觉得从一开始她就落进了一个圈套。
曾笑算计的很好,将一切都设计好了,她知道,景瑶出事,她一定会来寻找景瑶,而曾笑也知道,木微凉一定会想到找augus,也会问augus要曾家的一些遗产,那么她就将计就计,将一切都安排后,她甚至想到木微凉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只是她为什么会知道?
突然,一个想法钻进了木微凉的脑海,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曾笑。
“亦深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能够将一切都算计进去,除非曾笑从一开始就知道赵亦深出事了,因为赵亦深的事情的牵扯,徐泽文和李博雅才没有精力去照顾她,如此一来,她才可以钻空子!
听了木微凉的话,曾笑露出一抹笑意:“赵亦深的事情虽然不是我干的,可我确实知道,不过,可惜的是,那么年轻英俊事业有成的人从今天开始怕是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木微凉瞪大了眼睛看着曾笑,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赵亦深不可能那么容易出事,曾笑一定是骗她的”,可是到目前为止发生的种种,都证明着曾笑知道这一切。
“啧啧啧,木微凉,不要这么激动,倒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不过是有些人对他做了什么而已,不过,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他得罪的人太多!”
曾笑一笑,继续说:“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了!”曾笑低头,看着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桅杆,眼中划过一抹痛快。
一切,都要从今天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