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先生,让我看看你。”
    陈博涉强掰着,转过了他的身子。
    ——
    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
    如同被强迫着扒光了衣服丢到了雪地里,那种羞耻,那种难堪,那种愤怒,那种自暴自弃。
    云霁低下头去,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着,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面对陈博涉了。
    但陈博涉不会因为他心里的羞耻、难堪、愤怒和自暴自弃而放过他,反而掐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他泪眼婆娑,根本看不清陈博涉的表情,只能在水光之中看到陈博涉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在说什么?他没有听清,只觉得陈博涉的脸越凑越近……
    紧接着,鼻尖抵上了他的鼻尖,冰凉的鼻尖,彼此摩挲。
    接下来,是嘴唇碰上了他的嘴唇,柔软的嘴唇,相互抵触。
    “先生……”
    陈博涉的称呼是含混而暧昧,但与绵软的语调不相符的,却是那双有力的手。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头部,将他的脑袋抵得更近,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舌头伸了进来,他根本无法抵挡,无法抗拒,因为已经被封堵了一切退路。那条舌头在他的口腔中肆意妄为,舔过他的贝齿,又含住他的舌头辗转吮吸着,缠上又松开,仿佛缠绵不够似的,将他口腔的每一寸都细细舔过。
    他无法闭上嘴巴,更别提咬他一口,只能任由他舔舐了个干净,牵得嘴角的一抹银丝,都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知道被亲吻了多久,不,不是亲吻,更像是攻城掠地一般。
    陈博涉仿佛想让他永远都记得,于是在变着法儿地逼迫他张开嘴,吻了一遍又一遍。
    吻到他无法呼吸,连呜咽都变成了呻吟。
    吻到他失去了力气,连挣扎都变成了服帖。
    吻到他泪也干了,心也碎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吻到天旋地转,吻到天昏地暗,吻到天荒地老……
    吻到他再也说不出来半个“不”字。
    第55章 附体?
    云霁被吻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连抵抗都不知应该从何下手,只能全权由他掌控着。
    陈博涉的舌头卷着他的软舌,又扫过每一寸口腔,一鼓作气地攻入城中。长驱直入,烧杀抢掠,毫不留情。
    生怕他跑了似的,不停地勾住,纠缠着,缠绵着,像个无赖。还不知满足地舔着他的嘴角,将他来不及咽下的唾液舔了过去,舔着他的下巴。他抬头想避开,却被陈博涉舔到了脖子,吮上了喉结。
    陈博涉对那一小块软骨格外留恋,舔舐了好几下,又狠狠吮吸了一下,仿佛是狮子咬住了猎物的咽喉。然后顺着往下狠狠亲了几下,直到将他白皙的脖子印上了几道吻痕才算罢休。
    “你好美。”陈博涉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呵气绕着他的脸颊,“我忍不住。”
    那眸子里暗藏的火焰一跃而起,仿佛要将人烧成灰烬。
    ——
    陈博涉又靠近一步,让两人几乎挨到了一起,近到只要稍稍移动脑袋,就又能碰上彼此的嘴唇。
    “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陈博涉轻轻舔舐着他的鼻尖,本来被冻得冰凉的鼻尖被温热的舌头刮过,冷热之间,使得他全身的寒毛都颤栗了起来。
    “我在想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好想要你,要把你绑起来,拴起来,囚禁起来。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陈博涉一字一句说得的很慢,仿佛要让他听清似的,低沉而隐忍的嗓音。
    一瞬间,陈博涉和前世的那个男人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那个男人也曾经对他说过。
    “你好美。”
    “你知不知道朕在想什么?”
    “朕要你在朕的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朕要得到你,朕要娶你,朕要把你绑起来。”
    “你是朕的。”
    为了得到他,为了把他禁锢在身边,那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他恨也恨了,怨也怨了,折腾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落到了那个男人的窠臼,至今出脱不得。
    但为什么……明明是不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声音,陈博涉分明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却能说出那么相似的话语。
    那个男人曾经也说过,让他只在身边,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逃不掉。
    后来呢,他如男人所愿,没挣脱,也没逃,但那个男人却先一步去了。
    丢下他了。
    ——
    你知道我在这个世上苟活了五年,孤孤单单的五年,活得有多痛苦吗?
    你说过要一辈子绑着我的,怎么可以先走?
    云霁刚刚哭停了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掉落。
    他有些乱了。
    分不清前世今生,也分不清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应该是怨恨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应该是反抗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陈博涉揽住他的腰,将他更往身边拉拢。
    他退后一步,直到碰着了雪堆,退无可退,脚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陈博涉顺势扑倒了他,二人一下一上地倒在了雪地之中。
    软绵绵的白雪顿时盖了他一头一脸,还顺着滑进了他的脖子和后背里,冰冰凉的,激得他瑟缩了起来。
    陈博涉也被扑腾了一脑袋的雪,但即使如此,那双眸子还是紧紧地盯着他,看着他,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似乎要将他的眉眼全部都看个仔细,然后牢牢地记在心底。
    那样的纯粹而哀伤的眼神……不是陈博涉。
    “陛下……”云霁忍不住喊出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你吗?”云霁小心翼翼地想伸手捧过陈博涉的脸,那张脸仿佛与前世那个男人的面孔越来越相似,相似到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你回来了吗?”
    手依然是被绑着的,云霁想挣脱绳子,去摸一摸那个男人的脸,却发现挣脱不开,只能用牙咬着,拽着,想抽出一只手去碰碰他。
    那个男人撑在他的上方,矮了一下身子,钻进了他被束缚着的两条手臂的中间,变成了他伸手挂在那个男人脖子上的姿势,令两人贴得更近。
    “陛下……是你吗?”云霁喃喃地问着,好像魔怔了一般。
    男人缓慢而迟疑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吗?”云霁主动朝着男人靠近了些。
    男人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好……想你。”眼泪漫出了眼眶,云霁霎时只觉得哽咽到无法呼吸了。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只有我记得,为什么只有我留在这个世上。”
    “我也曾经想过会不会有来世,你是不是还能回来,是不是总有一天能想起来。”
    “即使是奢望也好,即使是不报什么希望也好……”云霁攀上那个男人的脖子,凑近了他的嘴唇,“我要告诉你,我是骗你的……我忘不了你……”
    “我爱你。”
    云霁的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的吻便如暴风雪一般席卷而来。
    那么汹涌澎湃,那么摧枯拉朽,那么蛮横无理,仿佛要将他吞噬了一般。
    这是武孝帝在吻他,粗暴的,不讲道理的。之前陈博涉突然那么迫不及待地去吻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男人的行动?
    想到此,云霁突然不再抵抗,而是仿佛敬献一般地更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缠上了他的舌头,他也努力去回应。
    尽管还是有些生疏,他也不太记得接吻要怎样呼吸,怎样侧头,偶尔还能跟男人的鼻梁撞在一起,但他真的迫切地想让男人知道他的心意,他的心情,他的真心话。
    只要男人想要的话,他什么都给。
    只求男人别走了,就这么留下来。
    男人的吻渐渐平息了下来,依依不舍地和他分开,重重地喘息着。
    如同火焰缠绵到了尽头,即将熄灭。
    男人最后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了然的笑容。
    “你都听到了吗?明白了吗?”云霁看着男人表情,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男人点了点头。
    没有风声,雪又停了。积雪又落了几簇下来,扑到他的脸上,钻进他的脖子里,濡湿了他后颈的襟子。
    “先生……”
    陈博涉闷声开口,有些迷糊,有些含混。
    ……
    那个男人还是走了。
    ——
    “季……季先生?”陈博涉看着身下美人的脸,依然在回味着方才刮着他的脸颊的指尖的触感。
    那柔腻的皮肤的感觉……
    他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季先生的脸。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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