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帝国,中州,河西郡,又一间客栈,第二楼雅间,李铮正摸着胸口默默无言。
胸口处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和手掌心上那一条墨黑色的线条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刚才真的有一个家伙闯入进来,那家伙当真给他下毒了,下毒了,下毒了。
此时此刻李铮心中直如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而过。
心在滴血,泪已流干,现实还得面对。
真的,李铮真怀疑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看黄历,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本来只是打算出门来这里喝个小酒而已,谁特么知道会飞来横祸啊?早知道这样就算是打死李铮也不会出来啊。
望着手上那条墨黑色,从手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腕处的黑线,李铮真的有种吐血的感觉。据那家伙说只要这条墨黑色的线蔓延到了胸口他就得嗝屁,嗝屁,嗝屁。真真的是r了g了。
红木桌上被茶盖压住的纸张正随着窗外不是吹进的晚风而拂动,一下一下的,就如同李铮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很是不平静。
将那张小纸条取下来拿在手里,李铮强忍住立即将之撕碎的心思,慢慢看了起来。
纸条上有着两个字,两个很大的字,这两个字李铮很确定自己学过,但不知怎么回事,无论李铮在如何看在如何想在如何细想也想不出来,就好似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两个字一样。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若是当真不认识那这种熟悉感这种仿佛看到过无数次的感觉难道是假的?
从怀中掏出几张白手绢将这张纸条慎之又慎的包裹在里面,然后放入怀中之后,李铮才暗暗送了口气。
这小小的一张纸张代表着的可是一条命,虽然对于其他人的性命李铮压根儿就没看在过眼里,但要是这条命换成是自己的,那可就不一样了。李铮从来都是个惜命的人,还有这大把大把的金钱等着去挥霍,还有这大把大把的美女等着自己去宠幸,要是就这么挂掉的话,李铮怎么可能甘心。
这张纸条就是那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家伙给的,这张纸条也是那个家伙给的任务,这个任务关系到李铮的生命。
“想要解毒,想要活着,那就将这张纸条送到西南诸国联盟中去,否则即使是大炎帝国宫中御医也救不了你的命。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一试。”
“将这张纸条送往那里?”“你到了那里自然会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喂,你别走啊,你就算要走也先告诉我啊,法克,混蛋。”
和对方的对话不自觉的浮现在李铮脑海中,让李铮的拳头不由之主的捏紧,“这混蛋”低声咒骂了一句后李铮连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他要去本城最有名的名医那里去看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救,看自己到底需不需要照着对方所说的去做。
河西郡一处不为人知的木屋,紧闭着的木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面容憔悴,神情哀思不是去求医的李铮又是谁?
“这,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毒,要不这位公子先留下来几天,让我在好好看一看?”
本地名医的话语尤在耳边,李铮望着前面不时落下的枯叶,心里就像是吃了黄莲一样凄苦。
这已经是河西郡最好最有名望的大夫了,连他都说没见过,那自己这毒恐怕当真只有按照对方所说去做才能够解得了。
回去和家里那个老顽固说一下吧,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瞒是瞒不住了,只有先借助老顽固的力量请宫廷里的御医过来看一看了,没准儿还有救。现在不是遮掩隐瞒的时候。
李铮家在河西郡或者说在整个大炎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家族,若是大炎帝国要排出四大家族的话,李铮家毫无意外的会榜上有名。
无论是在武官系统还是在朝堂之上,李铮家都拥有着数一数二的力量。虽说还不至于权倾天下,但施加一下影响,让宫廷里的御医出来给李铮看一下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五六天后,在病毒已经蔓延到手拐处的时候,宫廷里来人了,然后人走了,然后李铮绝望了。
的确如同那个怪人所说,御医也拿这个病毒没有丝毫的办法,甚至于连认都不认识。
河西郡,宽阔宏伟的李府前,李铮骑着高头大马,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向着未知的地方前进。
病毒已经串流到了手拐处,距离心脏处已经不远了,按照这个速度来看李铮的时间当真不多了,最多也就只有七八天的时间而已,这七八天的时间想要从大陆中心的大炎帝国到达处于最西南位置的西南诸国联盟,不说不可能,但至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到了西南诸国联盟后还要想办法找到准确的人然后将纸条送上去,这还真的有些不可能完成任务的样子。
想要舒舒服服的做轿子去是不可能了,现在也就唯有骑马疾驰而去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
在身后几个护卫的簇拥下,李铮骑马飞奔,外面鲜衣良马,心里却很是凝重。
......
西南诸国联盟,终于到了,李铮望着已经接近心脏的墨黑线条心情沉重的想到。
到是到了,可接下来该去那里?该如何做?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当真可以活着走出这里?连李铮自己都没太大把握。
不知怎地,不知为何,也许冥冥中有着什么在指引这李铮前进,在西南诸国联盟边境处停留了十多秒后,李铮突然动了,动的毫无预兆,动的铿锵有力,动的一无反顾。
动的他身后的几名护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浮现在李铮心头,在指引着,在指点着李铮前进的方向,李铮有种感觉,照着这种指引去走肯定能够走到既定的地点。
那个黑衣怪人所说的到了这里就知道该如何去做,想来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李铮想到。
月光如流水,在月光下,三四骑马身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