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在喝酒,担心他的黄虎一见他来了,不待他走近就破口大骂:“你是想找死吗?到处找不到你,你想坏老子的事。”
黄象心里恨得他要死,他嘴上却笑嘻嘻回他:“我昨天同你讲今晚行动,你说不干,非要等到下雨才干的。可你现在却来了,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你什么意思了?”
黄虎大吼:“云泥先生与吴星云都讲今晚会有雨下,你少废话,快进地道里去看看,吴星云他们已经进去弄了。”
黄象笑眯眯地对着他一点头,领着自已的五个手下向里走。他又边走,边想:老子在他孙子心目中不如一个外人,他宁愿信外人,也不信自已,自已以后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被他害了。
要想不被他害,要想不看他的眼色,就是除掉他,自已霸占他的一切……
黄象几个人进地道不久,乌黑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紧跟着就是“轰,轰,轰”三声惊天劈雷,哗哗啦啦的大雨真下起来了。
黄虎高兴得一冲而起,掏出怀表一看转钟正一点。他兴冲冲地马上向地道里走,左拐右拐走了近二十分钟他到了地道里头高兴地大喊:“兄弟们,真下大雨了,抓紧挖,赶快挖,快速,快速。”
吴星云,黄象一听他这话马上围上他异口同声地问:“真下了,真下了吗?”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吴星云激动得身体一抖,几步冲上前抓过一把锄头一边使劲地挖,一边大喊:“兄弟们,兄弟们,快,快,快,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大家伙跟着他一边喊,一边拼命地挥舞锄头。很快他们挖通了地道,一帮人爬上去一看,铁厂仓库里并排两排整齐的大木箱子,都贴着封条。
吴星云打开几箱一看,一箱箱全是白花花的银块,每块五十斤。
黄象兴冲冲地数了一遍箱子,他惊讶地大喊:“这里没有三吨,只有两吨,你们的情报有误?还是被日本人弄走了?”问完他一脸惊悚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一摇头说:“先别管这些,马上扛,加快速度,趁着雨声,快点,快点。”
黄象不甘心地说:“也许放在其它地方,你们搬,你们扛,我四下去找找,必须找到一吨多少钱?我去找。”说完他抬起脚准备走,
黄虎伸手一把抓住他低吼:“你疯了,外面有几十个守卫在不停地巡走,你一出这仓库就会被发现,这些够了,快动手去扛。人不要贪得无厌,赶紧趁雨声搬,搬,搬。”
吼完他将黄象朝前一推,黄象向前猛碎过去,俯在了装银子的箱子上。周围众人个个“扑哧”一声就朝着黄象嘿嘿嘿地嘲笑了起来,俯倒在箱子上的黄象真是气极了。
但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立马暴跳如雷地对着众人就大吼大喝,或者破口大骂。他双手撑着箱起来嘿嘿自嘲地笑了两声说:“别笑了,别笑了,大家赶快扛起箱子走。”说完他双手抓起一个箱子反手一背扛起就走,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心里在滴血。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已与黄虎是同一个曾爷,为什么他黄虎生下来就是大院的继承人?他黄虎为什么可以处处欺压自已?自已为什么在他黄虎眼中还不如一个外人?自已明明是正宗的黄家血脉,他黄虎还是个野种……
黄象越想越想不通,他心里在流血,但他没有任何牢骚怪话,他与黄虎的马弁,自已的手下一样扛着箱子在走。
几个来回二吨多银块,银锭扛完,黄象的肩上也磨破了皮。
他走近黄虎满脸堆笑地说:“少爷,扛完了,你带人走,我留下来点火,引爆。”
黄虎一摇头说:“你与吴星云押着车先走,我来点火引爆,到时我跑的速度比你快。”
黄象伸手推了推他依然笑道:“还是你先走,你脚刚好,不宜过度运动,再说我是你哥,这种危险的事当然我来干。你先走,你先走,我比你经验也足,我保证万无一失地引爆。”说完他一边推着黄虎,一边还嘴朝外直努。
黄虎看着他如此推自已就说:“小心点,快点来,注意安全,我让钟俊楠与你一起。”
黄象头连摇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有经验,为了防止意外我上的三引线,你走,你走,你自已注意就好。不用留钟俊楠,我一个人更方便,更快,好脱身。”
黄虎一点头,又叮嘱了他几句转身跳下地道匆匆向外走。他走去地道一看外面正在下倾盆大雨,他高兴地喊:“走,快走,快走!”喊完他就带头冲进了雨中,其他人马上推起车跟上他。
此时天空中雨瓢泼似地下,雷声也不时地“轰!”真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马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黄虎一行很顺利地到了码头,又上了船。
大家换了衣服,一边喝着酒,一边等待着黄象的到来。黄虎的双眼一直望着窗外,他在焦心地盼望黄象的到来。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光下,黄象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黄虎不时看怀表。
注意了他好久的吴星云凑上他打趣地笑道:“你真是兄弟情深,看你喝酒都没有心情,没必要。你不要心急,心焦,黄象为人谨慎,又有经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喝酒。”
黄虎一皱眉毛小声地说:“这事关系太大,肯定有点担心,怎么还没有来?这么久了,该来了,兄弟们不可贪酒,保持清醒。”说完他呡了一小口酒,双眼又鼓向了窗外。
窗外瓢泼大雨依然还在哗哗啦啦地猛下,打得船板“叭,叭,叭……”地直响。
“轰,轰,轰!”三声劈雷又响起了,一道闪电光的照射下,黄虎终于看到瓢泼似的大雨下黄象步伐踉跄地走来了。
黄虎激动得大喊“:开船,开船,吴星云通知船老大开船,迅速启航,全速前进。兄弟们小心戒备,以防万一,不可前功尽弃!”众
人听了他的话个个马上放下酒碗,各自去自已的岗位,黄虎也站了起来走向旋梯口。
雨中浑身湿透了的黄象抖着身上的雨水真上来,他刚踏进仓门黄虎就问:“怎么这么慢?真急人,湿透了快去换衣服,快去。”
黄象一边扒衣服,一边步履微跛地走向内仓小声地说道“:路上积水太深了,不好走的,摔了两次,深一脚,浅一脚的,你们来时肯定没有那么深水,我也不想慢,我也想快,……”
黄象嘟嘟囔囔地走进了内仓,好一阵他才又步履微跛地走出来。他一坐下就端起一碗酒,掀起裤子往他受伤的双脚膝盖上喷酒。
他的双脚膝上不光又红又肿而且还脱了一层皮,在流血显然他是摔过一次很大的跟头。他的五个手下马上围住他问长问短,显得关心倍至,黄象本人则显得豪气万分。
船终于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中,“呜,呜,呜,”三声启航,向大海中驶去。
伫立在窗口的黄虎看着离码头越来越远,悬着的一颗心也越来越向下。
他们的船驶到英租界时,只听日租界方向传来“轰!”地炸响。这响声不是雷声,但与雷声差不多,不是学过爆破的人,肯定认为是雷声。
它的声音很大而且又与雷声相似,加上又是电闪雷鸣的夜晚,人民当它是雷声再正常不过了。只有学过爆破的人,而且是有心人才会知道这不是雷声,它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黄虎听到这声音高兴极了,他悬着的一颗心也随着炸药爆炸的声音终于完全放了下来。他安心地坐下一连为这声炸响干了三碗舒心酒,吴星云几个看着他坐下安心地喝酒了,也松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