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
“……大致就是这样,如果没其他问题就可以签了,不过我不准备负责这个项目,你叫别人负责,或是你自己收了。”苏易川简简单单把工作抛出去。
他也不是不想负责,只是他现在手上负责的项目不少,他已经忙到快没时间陪小白了。
“把文件放下吧。”季子言直接说。
“这么好商量?”苏易川怀疑的瞧了瞧他,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废话。“那我去忙了。”
他起身要走,却被季子言叫住了:
“坐一会。”
他转过去,看着子言,“看样子不像是公事?”
“私事没得聊?”季子言反问。
“那倒不会。”苏易川坐下,“说吧,什么事。”
“洛白怎么样?”季子言问。
“昨晚不是见过了。”苏易川并不想和别人说起他的小白,就算是子言。
“他脸色不好。”
“创伤后遗症,时不时会头痛一下。”
“医生怎么说?”
“暂时没办法医治。”苏易川说起时,还是皱眉了,不想小白承受这些,但脑部的问题太过复杂,不容易治疗。
“他最近有想起什么吗?”这个问题,季子言其实有犹豫,但最后还是问了。
他知道洛白一定想起了,至于想起多少,他是不确定。
以他对易川的了解,是绝对不会主动跟洛白说起洛白曾经和心醋的事,而洛白知道,那一定是想起了。
“我想没有。”苏易川说。
对季子言来说,这算是意料中的答案,昨晚说到一半,易川突然出声,洛白表现得那么惊恐,可见有多怕易川知道。
他之所以问,是想确定一下易川是不是有所察觉。
不过看易川的反应,似乎并没什么察觉。
“你有想过吗?”他看着易川,“有一天他想起来。”
苏易川表情没什么变,却蹙起了眉。
“这是我跟他的事。”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
“不,他是。”苏易川说得肯定,那眼里满是霸道的独占。
季子言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洛白会那么害怕让易川知道他恢复了记忆,大概是怕易川会把他关起来。
以易川如此偏激的态度,为了留住洛白,一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是洛白既然想起了,知道和易川的关系只是一个谎言,那为什么不离开?
那么糟糕的脸色,真的只是因为后遗症引起的?
“你该给他一点空间。”他对易川说。
“子言。”苏易川看着他,勾起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管。”
“我也是他兄弟。”季子言沉声说。
“就算是,你也不能。”苏易川没否认,但依旧不允许。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你把他逼得这么紧,不怕他再一次受不了离开你?”季子言真的有些怒了,他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情绪,但易川真的太过了,“他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这是我跟他的事。”苏易川依旧是一样的话。
他完完全全的把蓝洛白当成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蓝洛白都不可以。
季子言回想起昨晚蓝洛白那个惊恐的反应……
易川把曾经那么开朗乐观的洛白逼成了什么样?
恢复记忆了也不敢说,带着那份恐惧和易川一起生活……
那张比住院时更苍白憔悴的脸,如果真的是因为易川的缘故,那洛白再和易川生活在一起,不病倒也可能要疯的。
可易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绝对不可能放洛白走。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谈的。”苏易川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不需要也没必要。
所以说完这句,他就起身了,准备离开子言的办公室,却又听子言说:
“我没拆穿你的谎言,是希望你和洛白都好,听我一句,不要把他逼得那么紧。”
他听着子言的话,不由的皱眉头。
“昨晚,小白跟你说了什么?”
他了解子言,无缘无故不会扯着一个问题不放。
而子言今天的表现,显然非常在意他和小白的事。
不会无缘无故的。
他想上一次,子言也是突然跟他说了一些他和小白的事,而那次,是子言知道了小白要离开他……
想到这,他心里一慌。
他强迫自己冷静,但没办法。
“小白昨晚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易川明显已经察觉了,或是怀疑了,而一但易川怀疑,任他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相信,因为扯到了洛白,那是易川的弱点,足够让易川抓狂,发疯。
季子言突然意识到,因为足够的了解,易川察觉了他今天的反常。
他不小心将昨晚洛白的‘惊恐’透露给了易川……
或许这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易川不可能放洛白走,而如果洛白存着对易川的恐惧和易川一起,早晚也会撑不下去……
那不如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敞开来谈。
只是后果……
他有点没把握。
因为易川对小白的占有欲太过强烈,连他都想像不到易川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想洛白比他更清楚更早了解,也因此才没得选择的选择了隐瞒。
“他什么都没说,你可以放心。”他说。
“是吗。”苏易川没表示相信,也没表示不信。
季子言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但至少不能现在就告诉他。
“没别的事,我回去工作了。”苏易川说。
季子言点头。
一直到易川离开了办公室,他眉头终于紧皱。
这件事他必须跟洛白说,他也需要和洛白谈谈。
拿出手机,他拨了洛白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接:“呀,子言,怎么有空打给我?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中午有空吗?”
“你知道我现在没事可做,当然随时有空。”
“那好,我过去找你。”
“你过来?那易川呢?”
“就我。”
“……怎么了吗?”
“没事,有点事想跟你谈。”
“是,关于昨晚?”
“你想现在谈也可以。”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来吧,我等你。”
“那中午见。”
……
挂了电话,季子言仍是觉得头痛。
遇到易川这家伙,不止洛白麻烦,连他都要烦透。
他原本想等中午过去和洛白好好谈谈,到时再一起想办法处理易川的问题,但他没想到,易川一离开他办公室就马上开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