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暖暖一直的闭着眼睛，可是很神奇的，预期的疼痛没有。
    一点都没有。
    她是直接死了吗？
    死了的人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吧。
    想到这里，她试着睁开眼睛，因为她还想再看看她的宁宁，看看她的父亲，他们都是她至亲的人。
    这一看，也许以后变成魂魄也看不到了。
    耳边的打打杀杀声更强烈了，比之前还要吵。
    吵的她皱起了眉头。
    然，真的睁开眼睛的瞬间，穆暖暖懵了。
    她是不是眼花了？
    一定是眼花了。
    她居然看到了厉凌烨。
    眼前虽然还在打打杀杀，不过形势已经完全变了样。
    宁宁被厉凌烨护在身后，已经安全了的样子。
    她是不是在做梦？
    穆暖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然后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前，她好象没有受伤。
    “父亲……”她转头看莫启凡，手掌上鲜血如注，此时莫启凡也看向了她，“暖暖，凌烨来了。”
    很清晰的声音，虽然有些苍老有些疲惫，但是很清晰。
    穆暖暖伸手扶住了莫启凡，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死。
    是厉凌烨出现了，也救了她。
    “暖暖，你和父亲一起去手术室，一起包扎处理伤口 。”厉凌烨眼角的余光始终都在穆暖暖的身上，他来了，就不会再允许穆暖暖受伤。
    还有，这些伤害过穆暖暖的人，全都该死。
    “好。”穆暖暖扶着莫启凡就往手术室走去，洛风护在父女两个人的身前，再加上其它人的保护，他们现在再也不是险象环生了，而是那些黑衣人险象环生了。
    “扑……”那是刀刃刺穿血肉之躯的声音。
    “凌烨……”穆暖暖下意识的惊慌的转过头，因为她觉得那声音是来自厉凌烨刚刚所在的位置的。
    结果，这一转头，她呆住了。
    她怔怔的看着才被扒下黑色面罩的黑衣人的脸。
    还有他身上流出的血。
    是厉凌烨刺伤了这个黑衣人，而不是厉凌烨受伤。
    黑衣人的面容就在她的眼前定格，再附加上那血色，她只觉得头一下子疼了起来。
    还是很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疼痛。
    她抱住了头，冷汗涔涔的停在那里。
    忽而，脑子里就象是开闸的水坝似的，无数的记忆涌现出来。
    是的，属于白纤纤的所有的记忆都涌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的看着受伤的黑衣人，手指向了她，“凌烨，我记得起来了，我全都是记起来了，是他，就是你这个手下阿武，是他当年参与了杀害我妈妈的事件。
    当初我发现他和洛风在一起，知道他是你的手下，然后我就认定了是你派他去杀了我妈妈的，我还想要杀了你替我妈妈报仇，可是几次想下手都下不了手。
    但是，因为不能替我妈妈报仇，我就很内疚很内疚，后来我就骑着雪地摩托车冲进了冰窟窿，我那是想替你赎罪，我舍不得你死，就替你向我妈妈赎罪了。
    凌烨，你告诉我，当年是不是你派他去杀我妈妈的？”
    她语速极快的说过，目光灼灼的落到了厉凌烨的身上。
    厉凌烨抬脚一踹，就把受伤的殷武踩在了脚下，然后先是迅速的扫过周遭，确定黑衣人现在已经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下了，这才放心的转头看穆暖暖，然后语气诚恳的道：“暖暖，你都记起来了？记起自己是纤纤了？”
    穆暖暖点了点头，“是，我都记起来了，你说，你快回答我。”
    厉凌烨伸手搂过受伤的穆暖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殷武，“说吧，当年事，还有现在的刺杀，是谁主使你的？”
    “是……是……”
    “说。”厉凌烨手下一个用力，殷武就是杀猪般的惨叫。
    厉凌烨是什么人，殷武再清楚不过了。
    咬了咬牙，他只好开口了，“我说了，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厉凌烨冷冷一笑，“不会。”
    这个让白纤纤误会他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更何况，他不止是让白纤纤误会了他，还害的他和白纤纤分开了五年。
    五年，那么的时光，天知道他的心整整痛了五年。
    “那我就不说。”殷武咬牙把头别到一边去，反正怎么都是死的下场了，他就不说。
    “不说也行，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过，本来是只有你一个人死，现在就是你的家人全都要死了，哈哈，毕竟，我厉凌烨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这一句说完，殷武脸色大变，“你不能动我的家人。”
    “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是不是？你猜，我会给你那个女儿什么惩罚？”厉凌烨语气清冷的说到。
    殷武身子一抖，随即视死如归的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家人？”
    “嗯，我只要该死的人的命。”
    殷武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着他记忆里的女儿的小模样，随即道：“是山本苍狼，他当年让我样了席雨柔，这样山本老爷子没有了亲孙女，他就能继承老爷子的遗产了。”
    “所以，你现在要杀暖暖，还有山本老爷子，这样他们死了，山本苍狼就能拿到山本老爷子的所有的财产了，是不是？”厉凌烨的目光说着扫向了此时颤抖着身体看过来的老人家的身上。
    “是。”
    厉凌烨又一脚碾在殷武的身上，转头看穆暖暖，“老婆大人，你当年冤枉我了，我与岳母大人远无冤近无仇，而且当时我才12岁，我没有杀她的动机，但是殷武是个杀手，他不止是为我所用，也为其它人所用，暖暖，不……纤纤，你现在懂了吗？”
    白纤纤身体窝在厉凌烨的怀里，这一刻，所有的前嫌已经尽释。
    不，不是尽释，是她与厉凌烨之间从来也没有前嫌，他没有做错任何，是她误会了他。
    “凌烨，对不起。”
    厉凌烨轻搂小妻子在怀，“纤纤，是我不好，身边养了一头狼，是我不好。”
    他一声声的自责，让白纤纤的心疼了，如果她当初直接询问厉凌烨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五年的分离了。
    惦起脚尖，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她轻轻吻住了他的唇，“凌烨，我爱你。”
    我爱你。
    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属于她的，也属于厉凌烨的。
    或者他们有过五年的不幸，但是至少从此刻开始，他们的不幸全都会远去，只余一家五口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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