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也就是在自家房间里待着,等到三伏天,要么跟着皇上去行宫避暑了,要么就去了自家在乡下的庄子里避暑。
反正不管去哪里,身边总是有随行伺候的人在,也算是娇生惯养了,这么一跪,太阳一大,一个个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还没到中午呢,就已经有人摇摇欲坠了跪不住了。
然而,皇上那边仍旧毫无动静。
终于,有人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失去意识那一刻,这人还在喊着:“只要臣活着,臣还会来跪!”
只可惜,他本来就已经虚脱,出口的声音大概只有他自己听见了,旁边的人一个个也已经快要热晕了过去,头晕目眩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其他人说了什么。
在有人倒下之后,便立刻有宫人跑出来,将人抬起,等在一边的太医看过了,塞一颗丹药,一挥手,那人便被塞进了宫外的马车里,随着他一起被送回府的,还有一道圣旨。
这一天,所有跪在奉天门外的朝臣,和当初抵制国子监广纳人才的人一样,最终全都如愿以偿。
前者得以辞官回家种地养老,后者也得以离开国子监可以不用跟他们抵制的武夫泥腿子们共处一室。
经此一事,所有人终于明白,闫帝虽然看起来行事开明,很多有用的谏言他都会适时采纳,可同样的,他所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撼动他的决定,比狠,谁也狠不过他。
有些事情,与其想着从皇上这边找突破口,倒不如可以试试从皇后那边绕道,可若是连皇后娘娘都不认同的时候,那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注定了行不通的。
那些和圣旨一道被送回家的朝臣,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后,却发现家里人一个个哭丧着脸,当即叹了口气,还以为家人是在关心他,道:“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有什么好哭的?给我收拾收拾,我还要去奉天门。”
“老爷,恐怕你再也去不了了。”正在垂泪的夫人也恼恨道。
老爷一愣,道:“怎么去不了了?你在说什么呢?”
直到一封圣旨递到他面前来,他看清圣旨上的内容后也明白为什么家里人一个个哭丧着脸了,别说奉天门了,即日起他们就要搬离京城,日后能不能再来京城也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了。
有些人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看见那道圣旨恨不能自己在厥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回到他们还没有去奉天门前跪着的时候。
有些人却还是强自镇定着,道:“咱们十几个人,要是皇上将咱们真的辞退了,短时间里,皇上从哪里找人来替上这些空位?等着吧,要不了几天,朝堂乱了,皇上就会让咱们回去了,到时候说不得皇上还要退步,现在这圣旨不过是为了恐吓我们罢了。”
这番话倒是也安稳到了几个人。
毕竟,除了这样想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能想了,于是一个个的全都把这些当成是救命稻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