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汪珍这一趟带了个医女显然是明智之举。
在往尚学堂去的路上,汪珍明显是难掩兴奋和激动,就像是要去见心上人的怀春少女,她一直在从虞卿这里打探虞卿去跟囚水先生说起她的时候,囚水先生是什么反应。
“先生有些疑惑,但是又有些怀念。”虞卿将昨日囚水先生听着汪珍那些事情时的反应说了出来,道:“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汪珍一听,明显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本来臣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若是先生真的能记得些什么,臣也开心。”汪珍说着说着,眼眶还有些湿润了,她连忙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角。
很快的,尚学堂就到了。
囚水先生早就在那里站着等着了,一起等着,还有那个青年。
这是虞卿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只有囚水先生一个人会在这里等着,没想到青年也在。
不过,也能明显看出来囚水先生和青年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不再像是昨天那样两人为了一个观念争执的不相上下,有点像是忘年之交,而现在,青年周身明显有疏离之色,而囚水先生一副想要和他说话,想要和他更加亲近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样子。
看得虞卿都忍不住想要摇头叹气。
但是从两人之间的变化看来,昨天她带着孩子们离开之后,囚水先生应该是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和青年说清楚了。
此刻,虞卿送汪珍过来,父子俩便都看向了汪珍。
汪珍没有注意到站在那里的青年,在看见囚水先生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注意力就都已经放在了囚水先生的身上,眼眶微红,神情难掩激动,干瘪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哽咽着喊了一声:“先生。”
囚水先生已经从虞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在看见汪珍的时候,反应和汪珍截然相反,汪珍表现的有多么激动,囚水先生的反应就有多么的冷漠。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汪珍的心。
“先生,果然还是不记得我了。”汪珍苦笑一声道。
虞卿带着人往后退了稍许,倒是没有直接离开,就站在几步远看着这一幕,也不插话。
囚水先生也不介意她在,皱着眉头看着汪珍,问道:“你是谁?”
问完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你知道我曾经在驸马府当过教书先生,还知道我和阿尤的事情,你也是驸马府的人?可驸马府没有女官,且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并不多,必定是贴身跟着我或者阿尤的。”
囚水先生一通话,眼看着就要将汪珍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道:“可那时候我在驸马府并不受重视,身边并没有伺候的人,我自己也没有带人,那你就只能是阿尤身边的人了?你是阿尤身边那个丫鬟?”
这也是昨晚上囚水先生自己回去后思索出来的结果。
虞卿听着,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萧国驸马府的丫鬟,那汪珍也算是有手段,在驸马府出事之后竟然又去到了平国,甚至成为了一个地位不低的女官。